尤烬抬眸看她,放文件的手顿了顿,度清亭走过来抱着她的腰,尤烬手中的文件险些掉下来。
她把文件压进去,“嗯,怎么了?”
“就是,那时候我跑出去鬼混,跟朋友一起玩,对不起。”度清亭说,“你等了我很久吧。”
尤烬心脏下沉,像是跌进了胸腔重重砸了起来,“也没有等很久……”
“只要等了,一分、一秒……我没有回来就很久。”度清亭说。
尤烬手搭在她的手腕上,用力捏了一下,度
清亭说:“我真是个蠢货,一个蠢狗。”
尤烬嗯了一声。
“的确是。”
度清亭说:“我那时候太不听话了。”
尤烬都是一句句的回她,“是很不听话。”
“你怎么不夸我。”度清亭问。
尤烬说:“这件事上不想夸。”
那时候,如果都聪明一点,似乎结果也难猜,她摸摸度清亭的头,用力抿了下自己的唇。
度清亭问:“你是不是在骂我?”
她仿佛再次听到尤烬那一句“蠢货”。
尤烬问她:“那你是在偷听?”
“嗯?”度清亭抬头看她。
“偷听我的心跳在说什么秘密。”尤烬说。
度清亭其实听到了心跳声,也猜到心跳声是什么,这个密码很容易解读。
可她不敢说,她回望着尤烬轻柔的眼眸,如果是这样,如果是那样……
从相遇,所有的一切都是蓄谋已久。
她的妻子可能暗恋她已久。
尤烬问:“到底有没有偷听?”
度清亭说:“可能没有偷听……是它太喧嚣,我又没戴耳机,一下子就听到了。”
“撒谎。”尤烬摸摸她的手背,“如果是心跳是暗号,那么只有自己听得清,一直以来我克制都很好。”
度清亭仰着头看向她,尤烬说的已经很清晰,是自己不敢戳破那一层膜薄。她清楚的知道,心跳不是只有自己听得清,还有靠近的人。
以前,她考试下滑,尤烬坐在椅子上,问她卷子发没发,她说没有,然后四周安静的很可怕,她的心跳就砰砰砰跳个不停,聒噪吵闹,她控制不住,尤烬的视线从上往下移动,落在她的胸口,说:“你的心跳比你的眼睛更诚实。”
那时她没脑子怼了一句,说:“是吗,那你的眼睛岂不是一直在说谎,只有撒谎的人才这么会总结经验。”
后续她忘记了,不记得有没有被呵斥,有没有怂得不行立马拿出自己的成绩单,就知道那是秋天,尤烬看她是眼尾是有些湿意,不是哭,像是被秋天的薄雾浸洗过的玻璃珠,不成熟的年纪两个人僵持着,书桌距离床的狭窄距离里,她站得笔直,尤烬斜睨
着她,她们都不说话,就硬碰硬。
如今两个人对视着,度清亭的手从腰摸到她胸口,姿势对换,她不明白为什么不把话说明白,两个人突然打起了谜语,似乎谁也不敢去戳破当年两个人之间那一层落在秋日里的霜。
度清亭说:“我以前,经常在窗户上写你的名字,无意识的写,写完就立马擦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