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过年度清亭都没回来,电话都没打。
一年又一年,整整七年,她都没回。
时间长了,她没有任何理由再去打听度清亭的消息,她不知道度清亭是固执,还是度清亭真的就那么怕她,亦
或者根本不在意她已经开始了新的人生忘记她了。
可是以前不是这样的啊。
尤烬想不明白。
那个会关心她,会确定她安全才认为她安全的人不在了。
那个知道她寂寞了,会抱着她,说那我陪着你过节吧的小孩也不会在了。
她们长大了,过去已经随着时间消失了。
那一刻,她恨大脑的记忆有限,曾经的誓言都模糊不清了,恨自己咬死了不敢说喜欢的嘴。
她再次认为自己应该理智的忘记过去,像每个大人忘记自己小时候的梦想和夸下的海口那样,不要有所留恋,干干脆脆。她把遗忘归类为:人类适应社会的生存法则。
可整整七年啊,她发现她无法适应这个社会、这个世界。
时间过去,她不管怎么提起度清亭都很突兀,所有人都原谅了度清亭,所有人不在提度清亭当年干的蠢事……
甚至在顾瑞家里打来电话,问能不能把顾瑞送来上班时,她想借顾瑞来重温度清亭,一开口问他高考分数都变得那么嘲讽。
顾瑞问:“你为什么不问我大学绩点?”
她:“你能有什么绩点?”
她们的关系被时间冲得很淡。
她们相见相遇的线,快要拉直成平行线。
我该怎么去靠近你?
午休尤烬再次失眠。
她把手臂放在额头上压着,有一年夏天她失眠严重,午觉入睡非常困难,她只能把手臂压在眼睛往下压,这样才能浅浅的睡上一段时间。
多年居然又用上了这个办法。
从主公司回来,尤烬就一直在工作。
午休没睡着,躺着更难受,她又起来看文件,看着看着这时间再次飞速流失。
苏沁溪敲敲她办公室的门,靠在门口同她说话,“不行你就去一趟国外,工作我多辛苦一点。”
“不用。”尤烬翻着文件。
“苦撑。”苏沁溪笑她。
天都黑了,这个点除了加班的员工,基本都回了。
“只是想着有些事儿没做完,检查一遍。”
“你啊。”苏沁溪摇摇头,抱着双臂,站了一会儿,说:“我帮你
叫个夜宵,我先回去了,你记得吃。”
尤烬应了一声好,提醒她,“把门关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