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疏看着程花路的脸上带着几分委屈的样子，她脸上的怒气消散了一些，回过头继续洗碗，“小路，你是不是在部队那里听到什么事情，所以才会这样问我？”

面对姑妈的提问，程花路没有回答，用沉默代替回应。

看到程花路这样子，程疏轻轻地叹了口气，“小路，这些事情都过去好多年了，我也看开了，咱们就不提这事情了，好吗？”程疏将手擦干净，拉住程花路的手臂，“你像你爸爸一样进入部队成为了小支队的队长已经很了不起了，现在姑妈只希望你可以好好生活，按部就班地工作，不要触碰那件事就可以了。”

程花路知道姑妈是想安慰他，但是他越听越不甘心，心里十分抵触姑妈的这番话，“姑妈，我知道你用心良苦，你把我抚养长大，也是我半个妈了，为什么……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呢？你为什么那么怕麻烦呢？死去的那两个人，一个是你兄长，一个是你丈夫……”程花路说到最后有点哽咽，他也不想把话说得太重了。

听着程花路的话，程疏的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，她怔怔地看着程花路，过了一会儿，她才开口，“我……怕麻烦吗？”她点点头，“是啊，我真的怕麻烦啊，你以为我当年不想追究吗？”

程疏像是想通了什么，她笑了一下，“孩子长大了，也确实是……有权利知道这事情了。”

听到姑妈的话，程花路这才明白原来姑妈确实是有事瞒着他。

“当年出事的时候，我就向他们领导反馈过我的疑惑，”程疏说道，“我甚至还向媒体求助，结果呢？我提交的关键资料都被没收了，他们的领导坚持认为这就是一场意外，那些记者原本信誓旦旦说要给我回复，但是最后却不了了之。后来啊，有一位记者看不下去了，偷偷跟我透露，说这事情没办法报道，他们帮不了我。”程疏说到这里，她苦笑了一下。

“之后呢？”程花路追问道。

“之后啊……”程疏抿了抿嘴，“之后我的卡里收到了所谓的抚恤金，其实我之前就收到了，但是这是另外一笔，还不如说是封口费。”

“你怎么认为是封口费呢？”程花路觉得很疑惑。

“因为收到钱之后就有人找我，让我收了钱就别再追究，看在……看在两个年幼的孩子上。”程疏露出了讽刺的笑容，“是啊，我当时没想到这一点，他们倒是替我想到了这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