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咬着牙跑到水龙头旁用冷水急救,缓了一阵就发现脚踝肿得老大,走不得路了。
入学第一天,湿淋淋的,还伤着了,不知道有谁可以帮忙,像个傻子一样受人瞩目。
这个时候,唯有秦浪站了出来。中规中矩的校服套在他身上显得很好看,松开的拉链,半翻的领口,明明还不认识,却好像很熟络地走到我面前:“能走么?”
我摇了摇头,下一刻他就弓下身,背对着我:“上来,送你去医务室。”
因为从未在陌生人那里受过恩惠,所以,秦浪很轻而易举地打开了我的心门。
我当然知道,秦浪和我不是一路人,他身上总有种谜一样的气质,或许是他孤儿的经历,让他显得格外坚挺,眉目之间都是不可侵犯的凛然,无论是尖子生还是痞子生,他都如鱼得水转得开。
可是那有怎么样呢?我还是着了魔一样,在课上,在操场上,在走廊里,像做贼一样找着他的身影。
后来我想,我大概是病入膏肓了。
而我正儿八经和秦浪讲话,是在开学后一个月,他一次逃课,正巧赶上晚自习时班主任突发奇想让课代表抱着试卷来个小测验,还说这次的成绩计入期末。
那时候我正巧坐在他前排,等我写完了自己的试卷之后,回头看后头空空的座位,一咬牙转过身抽来他的试卷,替他一一答了。
迄今也忘不了他知道后的表情,捧着肚子笑得很响,然后掐了一下我的脸:“林羡是吧?你还真是蠢的可爱。不过,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