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?想打就打了,还要看黄历挑良辰吉日么?”我冷冷地回答他,“闯我家,强吻我,对我的朋友无礼,哪一条都值得我动手。”
“我问的不是这个,你的病……”他声音轻了一点,喉结上下动了一下,“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“这是我的隐私,我有权不告诉任何人。”
“如果当初我知道,我就……”
“告诉你,然后呢?”我把我的手抽出来,用一种很暧昧的指法摸上他的脸,从额头摸到眉毛,描过眉尾,再用指尖画到嘴角,“你会怎么做?同情我、可怜我,然后大发慈悲地陪我这个疯子演戏,直到你忍不下去再把我一脚踢走?还是把我的病宣扬出去,让你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朋友戏弄我、嘲笑我?嗯?”
到最后一个尾音的时候,我的手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,然后一用力,把他挡出去,自己也顺力一弹坐了起来,轻笑道:“秦浪,你是不是觉得,我真的没有尊严的?”
秦浪的薄唇抿了抿,然后在床边蹲下,微微仰头看着我,很平缓地,用一种不会触怒到我的声线说道:“五年前我做了什么,我不会忘记。我既不想去否认也不想粉饰太平,但是有些话你也要听一听。”
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,忍着不去抠:“就这样吧,秦浪,我不想听。”
他继续说着,不理会我的拒绝:“在遇到你之前,我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两个男人在一起的概念,你可以想象,你的出现,给我带来多大的震撼!如果易地而处,你是我,被一个不是很熟悉的人自说自话地缠着,从而被人耻笑、被人闲话、被人误会,你会不会失去理智?”
他说的不差,我反驳不了,只是别过脸:“…是我的错,所以我受到报应了。”
“欺负你,是因为我气不过。以为这样就能让你放弃,然而你倔强到让人意想不到。看你那么认真的样子,我不是没想过先把你当朋友一样好好相处,可是,你父亲……”说到这里,他迟疑了一下,看了看我的脸色。
我有些了然,大约是班主任打小报告那次,“他羞辱了你是么?”虚浮而无奈一笑:“我替他道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