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了一下:“林羡,你还真是爱捡破烂。”
我刚刚生起的一点同情荡然无存:“黎露,多说一句难听的话,你就会舒服一点吗?既然那么有气力,为什么不把自己过好。”
“过好?”黎露用手背擦着嘴角,像一头野兽擦拭伤口,“我觉得我这样挺好的。”
秦浪看着黎露,道:“你…这里有医务室,我让侍者带你去吧。”
黎露眼神无波,只是扬了扬下巴:“秦浪,不要同情我。谁都可以同情我,只有你不可以,你没有那个资格。”
“黎露,”秦浪终于叹一句,“为什么非要把自己逼到这个境地呢?”
“我这个人小心眼,又心肠歹毒,我就是见不得不在乎我的那些人过的比我好。活了这一回,真没意思啊。既然这么没意思了,干嘛不多拉个人下水。”黎露每说一个字,嘴角都多一分自暴自弃的讽刺意味,等说完了,就一步步慢慢地离开,虽然有些跛,背却挺得直直的。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就抱着小慕去了更衣室。
先给小慕洗了澡,换上干爽的衣服,秦浪也简单整理了一下,先牵着小慕的手去了餐厅。
今天本来是上班日,只不过我调了休,这个高级会所没什么人,这会儿盥洗室里竟然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我站在镜子前,看着哗哗的水,忍不住还是回想起刚才黎露那个狼狈的样子。老实说我不恨她,也不怨她,恨和怨都是一种与爱相似的东西,它会让人心力交瘁。
不知道究竟是命运怎样的书写,才让我们之间本该是清潭一样没有瓜葛的人生变得污浊一片。
关上水龙头,甩了甩手,我想去拉开盥洗室的门,却发现打不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