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在沉默中各怀心思地对视。
裴煜观察了路凛洲好一会,见他咬破的下唇伤得不浅,现在已经结了痂。嘴唇完好的位置也微微起了白皮,从昨晚辛苦到现在,他应该一口水都没喝过。
裴煜因自己的粗鲁略感歉疚,主动关心道:“你要不要喝点水…老婆?”
路凛洲一噎,尽量克制住火气:“……你他妈给我闭嘴。”
裴煜十分大度地当作没听见,毕竟路凛洲确实伤得狠了,从上到下从外到里都是伤,心里有怨念也正常。
耍脾气拒绝喝水可不行。
他出去拿玻璃杯,倒了一杯温水拿回来,体贴地送到床边:“喝点水吧。”
路凛洲抿抿干涩的唇,整夜滴水未进,原本柔软的嘴唇已经干得有些硌人。他再看一眼那杯水,清澈干净,看起来并无异常。
裴煜耐心地等路凛洲慢慢喝完水,接走杯子,转身的瞬间脑袋一晕,脱手的玻璃杯幸运地落到柔软的地毯上,他则向后倾倒,同样得到了柔软的缓冲。
经过漫长的一夜,路凛洲的手臂已经疼得失去了知觉,这时让裴煜自上往下地狠狠一撞,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再度直冲天灵盖。
他疼得倒抽冷气,眉心紧锁,下意识抬手去推压到胸前的那颗脑袋。而昨晚那柔顺细腻、让他误认为女人的长发,此刻入手却凌乱粗糙,路凛洲微怔,看到自己手心里的淡淡血渍。
而裴煜强忍着不适,很快从他身上让开,将躯体的温热和挤压的疼痛一并带走。
裴煜按着脑袋,垂下那双清润的浅色眼眸:“抱歉……我有点晕。没压疼你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