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凛洲望了眼玻璃门上那道模模糊糊的黑影,也不知道毫无边界感的裴煜怎么突然有了礼貌。

“进。”

得到许可,裴煜这才推门进去,脚步略有些迟疑。

亲密接触那晚他们都中了药,意识不清醒,裴煜醒来后也忘了大半。对他来说,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与路凛洲坦诚相对。

他天生喜欢男人,即使暂时没能对便宜老婆培养出感情,可男性健美的身躯难免会令他紧张,一想起那晚肌肤相贴的触感,更加脸上发烧。

裴煜不太敢看浴缸里的人,路凛洲却在直勾勾地打量着他。

或许是怕弄湿衣服,裴煜直接赤着上半身,下半身则穿着一条军装裤,有一定的防水功能,弄湿了也不会透。

裴煜一步一步接近洒满了精油的位置。

路凛洲看着那具在白雾中若隐若现的小麦色身躯,喉结微动,忍不住出声道:“站住。”

裴煜却不再听从他的话,坚定地缓步上前。

“你给我站住。”路凛洲再重复一遍,声音也大了些,语调冷沉,不容抗拒。

裴煜猜想路凛洲或许如他一般紧张,明明彼此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,却因为一场意外做了最为亲密的事,尴尬、羞怯和不安都是正常的。

他便温声劝慰道:“没事。你坐在浴缸里,我从后面给你擦背,看不见什么的。”

路凛洲忽然良心发现改变主意,偏遇上了裴煜这样一个脑子不好使的家伙。他好心警告了两次,裴煜还要上赶着往地狱里送。

眼见只剩下最后一步距离,路凛洲忍无可忍,霍的从水里站起来,带起哗啦的水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