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煜看他这副德行,猜测他的身体定然极不舒适,偏偏宁愿浪费口水骂人也不愿意交代病情。

就这还让家庭医生来问诊?能治得了他的只有霸道的ct和冷冰冰的胃镜。

裴煜费了一番工夫给沉甸甸昏迷的人穿上全套衣服,自己也出了满身的汗。门外王叔去而复返叩了叩门,询问裴煜是否给路凛洲换好了衣服,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才推门入内。

“救护车来了吗?”裴煜忙扭头问道。

“这里离市医院有点远,大概还要二十分钟。”

管家低下的办事效率令裴煜微微着恼,但他不会像路凛洲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发脾气,而是沉着提出另一条办法:“这里有车吧,现在就开车送他去,不要等救护车了。”

“可是家里没担架……”王叔面露难色。

裴煜不管不顾打断他的犹豫:“帮把手。”

路凛洲手臂骨折,背不得,肚子里还有个娃,扛也扛不得。只有公主抱的姿势可以避免对他造成二次伤害。可虚弱的路凛洲依然高且沉,他一个人应付不来。

裴煜没得到回应,抬眼看向王叔,见他也算是老弱病残,便耐心道:“不是有很多保镖吗?来一两个人帮我一起搬。”

王叔跟在路凛洲身边二十年,看着他长大,一心向着他。即便如此,路凛洲仍是高高在上的主人,要是有哪个保镖胆敢抱他,明天就得被掰断脏手。

裴煜没耐心再等,使劲得脸都涨红了,独自将床上的人抱起来:“快去准备车。”

王叔不知从何时开始便在听从他的吩咐,低头恭顺道:“是。”

身体腾空而起时,强烈的不安感再次唤醒了昏睡中的路凛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