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迟迟未将冒犯地倚靠着自己肩头的裴煜推开。

多么漂亮的脸…怎么偏偏长到了男人身上?

眸光闪动,他再次想起自己那个不成气候的亲缘上的父亲,因为纵情声色而沦落成一摊稀泥的人生。

美色惑人,是亘古不变的永恒真理。

幸好这是个男人。

路凛洲抬起左手,穿过披散的长发,准确拿住藏在下方的滚热后颈。

输液中的手湿冷得像块冰,浅眠中的裴煜陡然惊醒。

脆弱的地方一被人碰到,立马就睁开了眼。装睡也不能装得像点。

路凛洲嗤一声:“这也能睡着?”

“嗯,很晚了。”裴煜睡眼惺忪,慢慢撑着床坐好,“自从失忆之后,我变得有点嗜睡。医生说这是正常的,多睡觉也有助于恢复。”

关于这一点,路凛洲倒是心里门儿清,他不厌其烦地查看过持续整夜的监控录像。裴煜在晚上11点左右入睡,能一直睡到第二天吃午饭,睡得死沉死沉,中途连翻身都没几次。

裴煜摸摸空下来的脖子,似乎是想驱散片刻前那异样的触感。路凛洲的目光则紧随着他,看到他低下头,长发滑过脸颊跟着垂下去,末梢则微微勾卷。

裴煜翻过空荡的裤口袋,兀自喃喃:“出来得急,没带头绳。”

裴煜这才重新迎上路凛洲的目光,猜测他抚摸自己后颈的举动:“你该不会…想标记我吧?”

路凛洲:“?”

“oga不能标记alpha,但是……”裴煜无奈地再次科普abo常识,话锋忽而一转,“如果你想咬的话,就咬吧。我是alpha,身体素质摆在那里,咬一咬应该也没事。”

嘴上说着令人费解的话,骨感的手则攥住自己的长发,拢好后向上撩起,露出整节光滑的后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