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条长带在胸前交错,食指勾出里面的带子,横着绕一圈形成结,再将从结里穿过。

对于经常出席于各种正式场合的路凛洲来说再简单不过。

几下将领带打成标准漂亮的结,空下来的手闲来无事,顺势轻拍两下,抚平不存在的褶皱,又自然而然地拍了拍肩膀,顺着手臂滑下,极致亲昵。

裴煜看着他,琥珀色的眼睛里透出些许惊讶。

路凛洲愣了一下。

旋即转身走开,重新落回柔软的沙发上,再翘起生人勿近的二郎腿,隔着几米欣赏自己的杰作。

挑剔的人连夸赞都吝啬:“还行。”

这张脸果然不太适合黑白灰那些单调乏味的颜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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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段时间的努力第一次有了回应,裴煜心情很好。

尽管还得过几周才能穿上这套新衣服,晚上睡前,他忍不住把衣服从精美的包装盒里拿出来,小心翼翼地用衣架撑好,挂到床边的衣帽架上。

他左右看了几圈,怕把熨帖的西服弄皱了,便只将那条缎面领带拿到手里,躺在床上举着领带,好奇又珍重地翻来覆去。

如今的他每天在努力地认识这个新世界,充分运用自己的各个感官。领带手感丝滑,冰冰凉凉的。

突然想到了什么,他坐起身,抻开领带,环过自己空荡荡的脖颈。那种冰凉滑腻的触感在碰到敏感的颈部肌肤后,变得格外鲜明强烈。

令他想起那晚在医院的抚摸。

不,还是挺不一样的,领带柔软无害,而光滑的手部皮肤下藏着坚硬的骨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