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肌肉的牵动,连带着大脑一阵刺痛。路凛洲捂着脸,手指向后捋过凌乱的短发,想起自己喝多了的事。

醉酒让他变得更容易冲动,或者说,会让他暂时卸下那道忤逆本性的理智闸门,无所谓地放纵发泄。

身上的高定衬衫显然不适合穿着睡觉,皱得不成样子,后背的汗出了又干干了又出,不知几轮。

——“别怕。”

他缓缓低下头,看向自己被掰断后由最顶尖的医生重新接好,早已痊愈多年、看不出任何痕迹的十指。

——“别怕…”

脑海里荡开的声音怎么都挥之不去,回声悠长萦绕不绝,宛如爱人喁喁絮语。

他从空旷的大床上下来,快步走到书桌前坐下,熟练地打开电脑。

裴煜已经回了自己房间,衣服刚脱下一半,看着是准备洗漱。

脱上衣的时候还没什么,当裤扣被拨开时,那种被某种阴冷的东西紧追不放的感觉又来了。

裴煜手中动作一顿,抬头环视天花板,依旧颗粒无收。脑中电光一闪,无端想起路凛洲带着自己看的那一段监控视频。

为什么,路凛洲会有自己爷爷书房里的监控视频?

而桌前的路凛洲正捂着半张脸,目不转睛,黑色的瞳孔盈满电脑屏幕的冷光。另一只手早已垂下,正随着呼吸的节奏而律动。

裴煜若有所觉,目光在吊顶拐角处定住,无声与屏幕外的人对视。

这一回,路凛洲难得没什么精神,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已经放肆了好几次。他看着自己光滑的掌心发了会儿呆,回味那层薄茧。

直到再次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,汹涌强烈的兴致就如昨晚那般翻涌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