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煜沉默着,在心里还了句“还摸?”,话到嘴边又没说。
既是不想和路凛洲斗嘴,也直觉在这样暧昧的氛围里, 反唇相讥的话一送出口就会落了下风。
于是裴煜只掀起眼帘, 回望撑着摇椅扶手, 居高临下附身带笑的男人。
随后坐直身子, 向前。
两人的距离顷刻间被拉到鼻息交融。
路凛洲仍然没有任何要让开的意思,挡着他起身的必经之路, 等他开口说话。
就着这样的距离, 裴煜看得仔细, 带着几分真心疑惑送出一个单音节:“……热?”
随后抬手轻拭几息之外的下颌,捻着指尖的湿意,语气笃定:“你出汗了。”
路凛洲放开撑着的躺椅扶手,站成端正的一条,貌似随意地松了松领带,缓解指尖带来的燥热。
“刚到家。”
裴煜拨下腕上头绳,囫囵在脑后绑上一个松弛的低马尾,同时熟练地关心道:“吃午饭了吗?室内外温差大,身上出汗了不要闷着,洗个澡再换身衣服,小心感冒。”
路凛洲:“……嗯”。
裴煜捻捻自己长了几寸的发尾,又说:“之前医生跟我说,多出门散心也有助于病情恢复。”
路凛洲脸色一沉:“什么?”
裴煜对这个无亲无故的世界没有多少兴趣,但一天到晚闷在家里也无聊,他接着说:“正好头发有些长了,我想去趟理发店。”
路凛洲:“哪家?什么时候?”
孕期的oga有分离焦虑,路凛洲之所以能放心地把他丢在家里频频出门,或许是因为路凛洲把别墅视作自己的地盘,安全无虞。
但如果是自己要出门的话,路凛洲大概率会坐立难安焦虑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