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到礼物让裴煜的心情不错,却不是因为礼物本身的贵重,而是因为他这段时间的付出有了回应,两人的关系有了进展。

哪怕记忆大量缺失,裴煜也清楚自己不是一个重于物欲的人。

要不要礼物是一回事,路凛洲主动提出要送礼物就是另一回事了。他关掉水,朝着磨砂玻璃走过去一步,无法看清彼此的视线在隐约间相遇。

“我现在不缺什么。但我想出去工作,可以吗?”

淋浴间内弥漫着的热腾腾的水蒸气,仿佛在话落的瞬间凝结成冰。

但磨砂玻璃阻碍视线,裴煜看不清路凛洲的神情,久久也没听他吐出恶语,只是沉默着。模糊的黑影也静立如雕塑。

许久,路凛洲才用轻松又轻佻的语气说:“保镖?”

过长的沉默,简短的两个字,似乎是怕泄漏了太多的情绪,怕一不小心暴露慌张。

只是两个字,却让裴煜也沉默了下去。

玻璃的阻隔让情绪和说出的字句都变得含糊不清,两人不约而同地试探着,揣摩着。

裴煜懒得想太多,免得头痛,干脆直问道:“你和我做的那些事,是能和保镖做的吗?”

说完,他拉开玻璃门,把挂在门把上的浴巾抽进来,缠上腰,手里掖浴巾,眼睛则望向失去磨砂玻璃遮挡的路凛洲。

开门的刹那,路凛洲条件反射先退了一步。

裴煜不紧不慢绑好浴巾,温和而无害地接着说:“保镖也不会一天到晚跟着你吧,而且还要和你保持距离,非必要不能在人前露面。”

“离得太远,你看不到我,不会焦虑吗?”裴煜缓缓道来,“我想要那种…离你近一点的工作。如果你在工作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,我也可以及时给你提供信息素安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