束在脑后的长发,则平添了几分柔软。

司机按时将裴煜送到指定的目的地,并不在原地多逗留,很快消失在他的视野里。

起风了,湿凉的晚风不受阻碍恣意穿梭,几番来回,撩乱裴煜鬓边微长的碎发。

在这样空旷的环境,他生来敏锐的五感被进一步强化。没有躲在暗处跟随的保镖,就连照明的路灯都稀缺得可怜。

他转过身,脸上凌乱交缠的发丝立马全被吹拂开,完全展露俊美的容颜。琥珀色的眼睛亮如星辰,映出黑暗深沉的海面。

而海边另一处明亮的光源来自高高耸立的塔尖。夜风肆意,海浪翻涌,那灯塔是唯一静止的坐标。

灯塔内部,一望无际的楼梯盘旋而上,扶手两侧全被漂亮的红玫瑰缠绕,幽香萦绕鼻端。用于装饰的灯星星点点在团簇的花朵间时隐时现。

殷红的颜色似火又似血,藤蔓布满荆棘,人们被它吸引着情不自禁靠近,直到付出遍体鳞伤的代价。

汹涌澎湃的热烈与钻心刺骨的疼痛交织在一起。

纵使缺乏记忆,红玫瑰仍旧让人联想到爱情。

玫瑰沿着扶梯向上蜿蜒,宛如没有硝烟的烈焰,于无声中滚滚冲天。

裴煜在玫瑰的指引下登上塔顶。四下寂静无声,高瓦数的射灯照亮海面,灯塔内部反而一片昏沉。

视线在昏暗中受阻,令一股有所区别的玫瑰清香飘了过来,格外清晰。裴煜立刻转身,眉目锋锐的男人悄无声息,已与他靠得极近。

偷袭耳后的红痣失败,路凛洲遗憾地在心里啧了声,嘴上则一本正经地问:“喜欢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