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还能有什么,是路凛洲做不出来的?
裴煜平静的表情之下,喉结几不可察地上下一滚。
从好的方面来想,路凛洲其实很放心失忆的他。
给他手机,给他钱,放任他随意出门。
出身豪门天生高贵的人不少,而年纪轻轻就能傲然立于顶端的也就路凛洲一个。暴躁是他的表象,他的内里从不缺乏理智。他为所欲为,放纵自己的脾气,不过是无所忌惮而已。
想到这里,裴煜拿起搁在床头柜上的金属腕表。
——“记得戴好,尤其是出门的时候。”
挥散脑中忽然响起的声音,他沉默着,把手表和钻石盒一起推入抽屉,眼不见为净。
接着,他出神地解开睡衣纽扣。他的确想洗个澡好好清醒一下,哗啦啦的水流声也有助于沉下心来思考。
就在锁骨连着大片胸膛展露的刹那,空旷的房间里,窗外日光洒满角角落落,如有实质的目光却如毒蛇般缠了上来,嘶嘶吐着信子,阴暗黏腻而潮湿。
裴煜绷住后颈,强忍住不去看天花板的夹角,也就是这道目光的源头。
记忆里的舌仿佛和此刻露骨的目光相重叠,如野兽般舐过上半身的每一处角落,不遗余力。在属于自己的房间里简单脱个上衣,竟引得他浑身战栗。
大早上的,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。
路凛洲这个……
死、变、态。
第31章 chapter 31
镜子蒙着一层水雾, 映出裴煜不甚分明的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