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手表的外观看不出异常,但根据对路凛洲的了解,他很快作出判断,这块表里多半装了点什么东西,比如gps定位装置。

他慢悠悠晃荡到院子里,在户外椅上坐着晒了会儿太阳。

昏昏欲睡时,他拿出手机,随意地发消息问了句路凛洲到哪了,然后慢条斯理地打开微博。

他有一个停用多年的微博账号,在之前那部只用了一年的手机里面没有任何记录。现在登录这个账号,路凛洲不可能发现得了。

他默然想了几分钟,慢慢输入尘封在记忆中的账号密码。

初三的时候,母亲突如其来的病情和高额的医疗费如大雪纷至,几乎将纤弱的母亲和母子俩勉力支撑的家压垮。

他早就在偷偷做兼职补贴家用,在那之后,更是将所有的假期和课余时间都投入到了工作中。

病情燃烧着母亲生命的同时也大量燃烧着微不足道的薪资。

充分利用所有课余时间做了两年兼职,为了能从事全职工作赚更多的钱,他提出想要退学。

他在这个微博账号上记录着母亲的病情,希望能从日复一日的碎片中拼凑出好转的迹象。

最新的一条微博停留在五年前的2月8日,医生说保持良好的心态有助于减缓癌症细胞扩散,他拍了一张照片,女人苍白枯瘦的手里握着他送的康乃馨。

记录到此为止,微弱的希望也在第二天彻底破碎。

退学申请还没有得到监护人同意,第二天是他的17岁生日。母亲从17楼的病房一跃而下,带走了所有负担和眼泪,他甚至因此收到了一笔来自医院的赔偿金。

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,心悸得几近呼吸困难,就在退出账号的前一秒,他指尖微顿,缓缓移到带有红色“+1”提示的私信上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