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路总,我们送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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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场应酬免了烟,酒仍无可避免。裴煜不便在外人面前管路凛洲喝酒,自己也喝了两杯甘醇的红酒。
酒酣耳热,春夜的风扑面吹来,竟是丝丝寒凉。
这家饭店集中式风格之精髓,曲径通幽,小桥流水。从大门出来,还得穿过一片石子路竹林,才能来到车道上。
很暗也很静,四下无人,裴煜跟在路凛洲身后,沉默地走着。
路凛洲背朝着他,冷不丁开口:“裴煜,你有什么想要的?”
裴煜微微皱眉。
“你想要什么,可以直说。”路凛洲说,“不用费尽心思骗我,不累么。”
裴煜懵了一瞬,夜风撩起长发发尾,凉意侵袭大脑,他终于恍然。
原来路凛洲都知道了。
知道了他恢复记忆的事,也知道了他是裴家的人。
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,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提出离开,不用路凛洲完全戳破,他的主动请辞也是台阶,给彼此都留下体面。
然而裴煜张口欲言,又良久无从开口。
“既然骗都骗了……”
路凛洲的声音太轻,甚至没能将他从纠缠的思绪唤醒。
他该怎么办呢。解释,像是在挽回这段阴差阳错的关系;沉默,他无所谓扛下莫须有的罪名,却不想给裴家带去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