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凛洲的确一无所觉,却好似在等着什么似的。过了良久,他抬腕看了眼表,放下,又恢复成安静的雕塑。
裴煜忍住一个呵欠,瞥了眼挂钟,还差几分钟就十一点了。
失忆住在路宅的时候,他一般也是这个时候入睡。几个月以来养成了顽固的生物钟,现在工作比较忙,他便将这个健康的作息延续了下来。
门外的路凛洲又看了一眼表。
而后终于动了动,转身正面朝向猫眼,轻声道:“……晚安。”
裴煜停下擦头发的动作,微曲的指节滞在半空中。
片刻后,他垂了垂眸,屏幕里路凛洲也低下了头,不再去看那冷冰冰的猫眼摄像头。
屏幕里,路凛洲只留下一句“晚安”,不敲门打扰他,不再发一言,干脆地转身离开。
然而路凛洲走得干脆,可惜没走两步就停下了,然后推开了对面的房门。
裴煜:“……”
原来,那句没头没尾的“好巧”的深层含义在这儿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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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早晨八点半,裴煜准时出门。
他刚关上自家大门,对门邻居家的门应声而开,走出一个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正装男人来。
“好巧。”路凛洲先打招呼,不管他回不回应,接着道,“我送你去上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