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凛洲沉默了几秒,经历了一番挣扎,诚实地开口道:“没有。”
而后又说,“醉了,你让我靠一会儿,我也让你靠过的。”
口齿倒是挺清晰。
裴煜无声地笑了下,问道:“现在喝了酒,该怎么回去?”
酒驾当然不行,路凛洲早有准备,说:“等酒醒了再走。”
忽而一阵晚秋的寒风拂来,裴煜打了个寒噤,身旁的路凛洲及时道:“冷的话可以去车里待着,等酒醒。”
反正就是要和裴煜待在一块儿,今晚是不打算走了。
裴煜想了想,侧开脸拿出手机,快速给余勤发了条信息,让他来接人。
而右肩上的沉甸分量不知何时消失了,裴煜偏头,见路凛洲身子往下滑了几寸,靠着椅背头往另一边歪,似乎真的睡着了。
裴煜悄然站起身来,轻轻脱下厚实防风的夹克外套,低腰盖到路凛洲身上。
路凛洲的确睡着了。温暖的外套覆盖而下,他依然维持着原本的姿势,眼皮都没有颤一下。
裴煜慢慢走开几步,几番犹豫踌躇,又折身回来,伸手去拿那件自己留下的外套。
他的指尖才刚刚触到衣角,手腕猝不及防被大力箍住。路凛洲手上施力的同时抬眸,紧盯眼前的人不放:“你去哪儿?”
裴煜怔怔回道:“……回家。”
路凛洲默然凝望着他,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你在耍我么,裴煜。”
裴煜垂眸不语。
沉沉黑夜中路凛洲轻轻闭上眼,那点微不可察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。
他放开手,别开眼,不让眼神泄漏自己跌宕起伏的情绪。轻飘飘的声音混在晚风里,只送到一人耳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