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采荆道:“没了。”
徐慎如垂下睫毛思索了一会儿,答非所问地支使王采荆道:“你去帮我倒杯热水来。”
王采荆被他噎住了,说:“我不去,除非你先想好了这件事。”
蒋瑶山见状,起身道:“我去,我去。采荆欺负徐四做什么?欺负得他病了,还是我们两个照顾。”
王采荆这才叹了一口气,对徐慎如说道:“唉,你也不要生气,我难得管一回闲事。”
徐慎如只“嗯”了一声,没答应,也没拒绝。但到了腊月二十九那天傍晚,时隔十年有余,他终于还是回他家的老宅去了。
在车子里他抬眸远望,只见暮色正沉沉地裹住世界。浑圆的夕阳挂在天末,像是本想砸向大地、却不小心被天空粘住了,就只好化成一轮小小的、橘红色的圆形贴片,心不甘情不愿地镶嵌在这座四九皇城上空。
实在是一截苍凉空阔的黄昏。
这暮色深深地刻在了徐慎如脑海中。这天晚间,他坐久违的老宅客厅里,一边想着要怎么劝徐若云搬家,一边又想着何必劝他,不如劝徐若柏逼他搬家,总之这些年来徐若柏因为做生意交际甚广,跟自己在暗地里常有来往,大约是很好说话的,犹豫的缘故大概只是不信这战事会持久下去。
就在他思索的时候,那暮色便又浮现出来,在脑海里无穷无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