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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战场 徐十五娘 809 字 2023-12-17

这瓷瓶据说是宋代出产的,是邵文庭被女儿变卖的最惋惜的东西,乍见不禁喜形于色,招手道:“你拿过来。”

萧令望垂眼道:“好。”

他走到小沙发侧递过瓷瓶:“邵先生请看。”

邵文庭迫切地伸出手,想接过萧令望手里那只瓷瓶,但他没能接到。

萧令望从瓶子里拿出凶器比说那句话快,眨眼的工夫,他手里的短刀便狠狠扎进了邵文庭的后脑。对方瘫在沙发上张大了嘴巴,却已经失声了,一个字也没说出来。

萧令望握住刀柄在邵文庭的脑组织里狠狠地搅了两下,松开了手。

这件事做完,距他进门不到十分钟。他十分小心,贴身的衣服上没沾到任何血污,只把沾脏了一点的外套脱在沙发上。邵文庭还没有死透,像个只会抽搐的肉块,不过他没多管,也没补刀。没必要,慢慢死也无甚不可,他只伸手从邵文庭袖口扯出一条手帕,又向自己身上摸出了一枚小小的、长方形的徽章。

正面凸起,是个金属制成的阳文名牌。萧令望用它蘸足了邵文庭的血浆脑髓,在真丝上工整而用力地盖了上去,尔后擦净手,轻手轻脚地转身退出,掩上了密室的门。

在楼下,等着的仆人用询问的目光望着他。

萧令望说:“邵先生很满意,还要我拿车上的东西过来。”

他说完,从容不迫、若无其事地踏出了邵公馆的大门。

密室里,顶灯照出邵文庭惨无人色的脸,照着萧令望的大衣,也照见了桌上手帕。那手帕素白如雪,只有正中间被“国立中央大学”六个血字染了色,像是朱笔留下的枯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