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慎如“嗯”了一声。他先走到了门口,慢慢把门锁拧开,在开门之前,故意又回头看了萧令望一眼。
萧令望说:“我住在林北街7号。”
徐慎如下楼继续去跟人吃饭,与此同时萧令望从后门开溜,跟新朋友去江边吹风。
这天候没有空袭,安宁难得,夜色真美,明月就像明灯——虽然天气阴,但总能透出点亮,而那点想象中的亮光,就纯洁无私地照在江边两个年轻人的身上。
天冷得很,但萧令望不怕冷。他把手勇敢地伸在外面,骑上单车,一边骑一边哼歌,一不小心溜出来的就还是方才那一首,突然愣了愣,想起徐慎如明天要来家里找他的事:他明天本来另有约的。
上午是他新侄子的满月宴,中午要见朋友,下午则跟萧令珈约了逛街。他有这么多事要做,但在那小客厅里,徐慎如问他星期日有没有空,他居然不假思索,只想答应,这是何等的不公?这样一想,他立刻就觉得意难平。
更让萧令望意难平的是,徐慎如翌日让他空等了一个白天。
到了晚饭后,徐慎如还是没有来,他忍不住打了个电话。接电话的是本人,徐慎如刚“喂”了一声,就听到萧令望在对面温文尔雅地问他:“徐先生贵人多忘事,是不是把昨天随口说的事情都忘啦?”
之所以上来就这样质问,概因就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,萧令望忽地顿悟了另一件事:徐慎如不来便不来,他不打电话过来解释,自己却巴巴地打电话去问,这不就已经证明了是谁更想要见面了么?真是鲁莽之举。
徐慎如握着话筒,沉默片刻才说道:“我……”
这种迟疑实在太惹人怀疑了,像编制谎言的过程中因为漏洞而生的停顿,但真相本来也很像借口:他昨晚心神难定,回去便发起了烧,头疼得辗转不安,到天亮才起来吃药睡下,一时过量,醒时便已是薄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