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被劈开的疼是钻心的,但格外真实,让他除了这个什么也不想,心头异样安宁,只示意对方再来。他在这里边一直往下坠,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,心也不是,两样东西是分开了的,分别掉到两个深渊里去,他就只会叹息呻吟,像被扯碎了,只有萧令望能这么轻易地撕碎他。
萧令望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胃腹,很享受那有弹性的手感,跟着是腰,纤细的、能轻易被折断似的。残留的鞭笞伤痕像白玉上惹眼的瑕疵,萧令望竟觉得有趣,甚至是特别的美丽,他一一摸过了,最后才俯吻徐慎如的唇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徐慎如看到窗帘缝隙里透过来的光,对他说:“天快亮了。”
萧令望没听清。徐慎如的声音刚才都弄哑了,这时候像发不出声只会动嘴唇,他凑近才能听见:“天要亮了。”
天要亮了,萧令望就要走了。他把手放在徐慎如心口,很温柔地摸着徐慎如的心跳,说道:“徐先生要想我。”
徐慎如点了点头:“嗯。”
第26章 别日何易
俞英致从中央大学毕业,至今已经三年有余。
他在嘉陵过了将近六个年头,从十八到将近廿五,青春年华伴着战乱,便在这座行都中点滴消磨。他读书时出于个人爱好而选择了中国文学,毕业后痛感“长安居大不易”,终于另谋出路。
他本打算去做公务员,但眼下普通公务员的生活也很缺乏保障,物质上稍微优裕的只有几个财经部门,所以甫一毕业,他首先便试图去中央银行谋职,可惜央行没有要他。
他一时无着,只得给书局写稿糊口。写的都是些花边新闻、文学评论,还要是帮忙不过来的前辈做事,收入有限,仅可勉强维生,偶得一隙空闲,就在自己的旧笔记本上胡涂乱写。但这不是十几年前,在文坛上出名已过了最好时机,写作也是无果的,最终只好放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