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人就散了。徐慎如不大能想起来人是怎么散的,例行集会,也就是例行罢了,他做过那么多次,哪能记住呢?狭窄通道里静悄悄没一个人,幕布是暗红的,沾尘灰变得发暗发褐,沉重而绵软,水波一样。徐慎如躲在幕后,瞧见萧令望向他走过来,笑嘻嘻的,就像躲在了水波里一样全身发软。他问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他简直没有发出声音,萧令望走近才能听清:“你回来,为什么不先告诉我呀?”
年轻人说:“我自己都不知道,怎么告诉你?”
徐慎如道:“好吧。”
萧令望抱住他。他不是没有跟人拥抱过,但都不是这样,使他心跳加速呼吸不得,使他脸上褪尽了血色,紧张得像多年以前第一次杀人——拿杀人和恋爱做比较或许不是什么好比喻,但冥冥之中也是相通的。
恋爱也无非就是变相的杀人。
萧令望觉着很有趣,抓住腕子摸他脉搏,睁圆眼睛笑道:“徐先生反应这么大,是怕了我,是在家偷情了怕我知道么?”
徐慎如靠着墙瞧他,低声开口说道:“你可真是想要我的命。”
萧令望还是笑:“那到时候我跟你一起赴死。”
徐慎如嗤道:“你敢?”
萧令望说:“我为什么不敢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