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年轻人死在那天晚上。上午他见了徐慎如,徐慎如临走,他又要求见佟小姐。佟小姐出于女性的恻隐之心从学校偷跑出来见了他,来了两次,第二次在一盒蛋糕里偷偷塞给他一把剪子。
他用这东西自戕了。
这事件牵涉的人多,处罚的都是泄密和办手续的人。主犯俞英致死了,夏怀瑾被撤职起诉,又搭上了央行的一位,买家则交了些罚款便草草了事。徐若云居然全身而退,但徐慎如必不可少地又上了一次新闻,因为有人说他推卸责任、意图灭口。
尘埃落定了,徐若云才从华阳回来,这时连编排徐慎如的剧本都已演出了一轮又被当局封杀了。他略作休整走进书房,这现下是一间空屋。东西多数都被卖出,剩下一些极为珍视的,都已经包装完毕,只待封箱。
天色欲暮,他坐到了桌前。桌上摆着这段时间收到的便条和书信,最多的是徐若柏写的。
徐若柏在今年春季跟他确定关系。不过徐若云忙着收集藏书和出外交际,徐若柏也不清闲,两人便没什么恋奸情热一说,只是隔三差五地共餐共寝罢了。
这些便条是徐若柏几次到访给他留下的,无非询问起居和谈论近况,他看过了,就收在一旁。剩下的里,有两张是徐慎如留的。第一张是个拜帖,随手拿笔画的,透着故意羞辱的气息,第二份是个字条,说他什么时候回来,徐慎如就等他到什么时候。
徐若云心情颇佳地叫了佣人过来问道:“徐四先生来过几回呀?”
佣人道:“那张拜帖是秘书递的,后来又有人来过。第三回是跟二先生一起,他们两个就在这里……吵了一架又走了。最后一回,就是送了那张字条来。”
徐若云饶有兴趣地问:“他们吵的什么?我不是吩咐过你,他们来了,说什么做什么,都要记住告诉我的吗?”
佣人颔首称是,低声道:“徐四先生说……老爷不回来,那他就请人到华阳连夜抓老爷回来,他就在这里等着,后来被二先生拉走了。”
徐若云点了点头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