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慎如被他这么一说,反不着急了:“那你先说,有什么事?我吃饭时还可以想想。”
周曦见徐慎如不走了,索性自己站起来要离走,却顿住了,踉跄地扶住桌子。徐慎如在对面站着,很惊异地见到周曦还警惕地瞥了自己一眼,这才撑住桌面弯下了腰。
他又问了一声:“伯阳先生?”
周曦咳了几声,虚飘飘地说:“小恙罢了,徐四先生自去吃饭就是。”
徐慎如简直觉着好笑,当然不会自去,反而走到周曦身边,扶住了他。周曦的身子立刻紧绷僵硬起来,徐慎如搀着他,低声道:“才一两年,怎么就病成这样?”
周曦拿一块真丝手帕捂着嘴唇,脸上淌了冷汗,语气却依然矜持:“我说了,是旧疾复发,小恙罢了。”
徐慎如眼尖,瞧见那手帕上沾了一大片血迹。他不是没见过人吐血,不觉得新鲜或者害怕,但确乎懒得掰扯什么旧疾和小恙,只说:“我送你回家,或者去医院?”
周曦拒绝道:“一会儿我家恪儿会来接我回家,不劳徐四先生费心了。”
徐慎如还记得周恪,如今少年已经长大成人了。他抱怨道:“都这样了,他还许你出门的?”
周曦被搀着在沙发上坐下,摇头道:“这是我的事,徐四先生不必担忧。”
徐慎如无奈地走了,在门口等了一阵,才见到周恪进了院子。他很礼貌地向徐慎如问好,徐慎如却不客套,单刀直入道:“伯阳先生病得很重,你多看看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