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雾屿喉结稍动,表情波澜不惊,转身就走,“自己拿。”
老房子主要空间都被堂厅占了,左右两边各一间卧室,面积都不大,扶曜的房间在右边,朝南。温雾屿推门而入,看见靠墙的一张床,不大,够呛能睡下两个成年男人。
并且这张床还不太牢靠,不动还好,稍微一晃,咯吱作响。
温雾屿再如何装得游刃有余,此刻也是无从下手。
扶曜也进了房间,他反手锁上门,嘎达一声。半晌,谁也没有发出声音,四方天地间落针可闻,还有雀跃的心跳声,旖旎氛围在夜深人静时徒然升空。
“坐。”扶曜说。
温雾屿不知道该往哪里坐。
扶曜找出了绷带和药膏,递给温雾屿,说:“来吧。”
此情此景的氛围衬托得一切都很不正经,温雾屿太阳穴突突地跳,脱口而出问:“来什么?”
扶曜不知从哪儿拖来一把椅子,在温雾屿面前坐下,“你不是说要给我包扎吗?”
“哦。”
温雾屿被逼得毫无退路,他看上去有些窘迫,只能挑了个床边的角落坐下。
幸好,声音不大。
扶曜摊开掌心,看着温雾屿替自己涂药、包扎,手法很粗糙,跟裹粽子似的,最后不知道往哪里收尾,“阿曜,有胶带吗?”
扶曜乐不可支,他笑着说:“你干脆在上面打个蝴蝶结,也能扎住。”
温雾屿被逗笑了,“行啊。”
老房子电流不稳,上了年纪的台灯忽明忽暗,温雾屿打蝴蝶结的手法笨拙,但仔细。他用眼过渡,双目又酸又涩,蝴蝶结扎好了,他托起扶曜的手欣赏片刻,“不错,真好看。”
扶曜抬眸就能看见温雾屿的脸。皮囊和骨相完美融合,眼睫随着心跳的节奏微微颤动,迷茫的眼瞳润得像蒙上了一层水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