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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汀不明所以,还是想看,“这么大动静啊?”

唐林深捧着路汀的脸吻了吻,“乖,别凑热闹,我们回屋看电视。”

路汀听唐林深的话,说好。

扶曜什么都顾不上了,他甚至抽不出空去关紧房门,风一吹,带进来的全是潮湿的雨水。

“雾屿!”扶曜喊了一声,没人回应。

床铺有点乱,温雾屿的拖鞋随意摆在床下,目光所到之处却空无一人。扶曜的冷汗此起彼伏,他强迫自己冷静,往阳台走了几步,是真怕温雾屿眼瞎心大地摔下去。

可阳台的门紧锁,衬托得空气愈发压抑。

与此同时,有细碎的呜咽声从扶曜身后飘然而来,他惊遽转身,面向浴室方位,想也不想,直接冲了过去。

一推开门,扶曜大概这辈子都忘不了这样的场面了,像盘根于全身的心里阴影。

温雾屿全身赤 裸地躺在地上,一动不动,他手边是破碎的玻璃杯,从手腕到手掌部位,染满鲜红血液,扎人又刺目。花洒没关,水从上至下地落在瓷砖地板上,混着鲜血,缓慢流淌余温雾屿的周身。清水越来越满,血液的颜色被冲淡,从殷红褪成了淡粉,温雾屿像一朵败落的桃花,美艳动人却毫无生机。

扶曜喉咙干涩,从肺部涌上一股血腥气,混在这氛围的浴室里,居然相得益彰。他喘不上去了,也不敢上前去碰一碰温雾屿。

我的琉璃碎了。扶曜悲悯地想,他这几天经常做噩梦,梦到的就是这种场景,然而梦境照进现实,比惊醒后痛苦千百倍。

扶曜气血翻涌,胸腔产生剧烈疼痛,他抬手捂着,拱起背,抑制不住地咳嗽,竟呕出了一口血。

就在这时,蜷缩在地上的温雾屿轻轻‘嗯’了一声,他抬掌碰了碰额头,又被血淋淋触感弄得嫌恶难捱,看上去太难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