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雾屿惊讶了,“爷爷,你还会这个?”
“啊!我以前是木工,专门做这些,”扶善国老了,眼神和手的精细度欠佳,所以动作慢,但雕花的手法还是仔细,他边弄边说:“阿曜以前上学的铅笔盒都是我给他用木头做的,变着花样做,独一份啊,他能跟他同学嘚瑟好几天。”
温雾屿想了想,那画面挺有趣。
扶善国继续说:“他屋里的那些木头箱子全是我做的。”
“真厉害。”温雾屿真心实意地夸,他仔细看这块木板,雕出来的花逐渐成型,很眼熟。
“爷爷,”温雾屿说:“上块牌子图纹好像不是花。”
扶善国抖干净手,又换了把雕刻刀,他眯着眼睛笑:“上一块是竹子,换点花样嘛,有新鲜感!”
温雾屿舌尖抵着上颚,眼看扶善国手下妙趣横生,花朵的样子显现出来,栩栩如生,他刚收干的细汗又出来了。
“这是什么花?”温雾屿问,声音很轻,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。
扶善国耳朵好,听见了,就回:“牡丹!现在人老了,就这种花熟练,雕了百千次了。”
温雾屿大脑里拉扯到极限的神经‘吧唧’一声,终于断了。
牡丹花纹的木盒,他也有一个。就在十年前,从那个人的包里捞过来的。
经年累月的当下,不止是扶善国手里未完工的木牌,还有楼上扶曜当宝贝的木盒子,都是同样形状的牡丹花,连绽放的姿态都毫无二致、惟妙惟肖。
这不是巧合,是扶曜煞费苦心铺了十年的路。
当前因后果能串联出一个听起来离谱又有点浪漫的故事时,温雾屿还是谨慎。他胡乱跟扶善国打了个招呼,转头又跑回房间,路上给褚琛打了个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