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雾屿。”扶曜叫他。
温雾屿转过头,“哥,可以走了?”
扶曜点头,说嗯。
“我跟我朋友打招呼了,明天华朝医院呼吸科专家的特需号,直接过去就行,”温雾屿眼神不好,看手机费劲,他使劲扒拉着屏幕:“我现在卖机票,晚上应该就能到了。”
扶曜轻轻摁下他的手,虽然焦头烂额,说话依旧平稳:“我来吧,你歇会儿。”
扶善国挺惭愧的,“小温,真麻烦你了。”
“爷爷,你别客气,”温雾屿笑了笑,嘴特甜,“我们都是一家人,您开心就好。”
扶善国确实挺开心的,他这把年纪了,还能活多少时间也是掰着手指数了,“生死有命,活太久了也没意思,这趟出去不知道什么结果,如果真的不好,我也不想治了。你们俩,让我死得痛快一点,知道吗?”
没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,当事人坦荡通透,不惧生死,可局内人却不甘心自己的无能为力。
“您老长命百岁,”温雾屿上前扶稳他,跟扶曜一左一右,挺欢快的,“我那儿有一柜子好酒,全给您了,一个月喝一瓶也得喝好几年,你舍得撇下它们吗?”
扶善国乐了,“哎哟,那我可舍不得死了。”
扶曜安静地听着两人打趣的对话,他面上看着高兴,心里却沉重。
扶善国的病来得又急又凶,一棒子打乱了温雾屿和扶曜的计划,他们几乎是提早一个月回了华朝市,并且特别赶,没带什么行李,全部现买,温老板散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