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,那敢情巧啊,”民警乐呵呵地笑:“我们现在还没下班,你要么过来一趟?”
是挺巧的,扶曜心想,可他转念又算了算日子,其实满打满算其实也就半个月,对于经年累月找着失散血缘的人来说,这时间太短了。扶曜被某种死灰复燃的期待缓缓架到空中,惊愣之下又不知所措。
“好,”扶曜张张嘴,艰难往外蹦着字,“我马上过来。”
轿车由远及近,快冲到扶曜面前了。司机以为扶曜会让,没想到这位胆大包天的哥们雷打不动。司机骂骂咧咧,一边踩刹车一边摁喇叭。
扶曜在惊天动地的的摩擦声中慢慢回神,但反应还是慢,他只是看见迎面而来的刺目灯光,想躲,双脚却跟灌了铅似的,又重又疼。
直到被温雾屿狠狠拉了回去,“你干什么?!”
扶曜尽量摆出稀松平常的表情,可是他扯嘴一笑,比哭还难看,“派出所给我打电话,他们……”
他没说完,又干咳不止。
温雾屿也懵,他顺着扶曜的脊背轻轻拍,心惊胆颤地问:“他们让你做什么?”
“他们让我过去一趟,”扶曜怔忪地看着温雾屿,“需要进一步核对信息。”
温雾屿作为局内旁观者,冷静的速度比扶曜快。他想也不想,攥起扶曜的手腕,边走边说: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走到驾驶位置,温雾屿习惯性的一脚踩上去,后来一想,不对——瞎子开车,乐极生悲。
“哥,”温雾屿又回头,模模糊糊看了一阵,捧起扶曜的脸,抵住他的额,轻轻地蹭,“你清醒了没有?还能开车吗?不行我叫代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