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越便不吭声了,江尧从后视镜里警告地瞥了净说没眼色话的祝二一眼,然后才安慰道:“遗憾也是回忆当中的一种很重要的美学,没人能把所有事情都做好,但我觉得你已经做到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最好了,如果还是觉得失落,不如从现在开始再努力,去弥补自己没做到的东西,不用着急,慢慢来,时间还有很多。”
“……是吗?”
关越望着江尧专注开车的侧脸,轻轻地笑了一下,他转过头,不再执着于已经看不见的学校大门,在心里默默地回想梳理这四年来自己做过的每件觉得不够好的事;想着想着就发现真的有太多,不知道江尧也在的那场歌唱比赛、因为熬夜而没有弄好的作品细节、大病一场而错失的比赛机会……等等等等,不管怎么安慰自己,这些都是很难再去弥补的东西了,既没有时间,也没有重来的机会。
——还有他耗时几年、没能学好的暗恋这门功课,他也来不及再学了。
江尧开着车,没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难过与释然,还当他在为毕业而伤感,甚至说了句玩笑话哄他:“而且你看祝二,祝二毕业的时候我也去了,他可没拿什么优秀证书,照样自我感觉好得不行。”
“江哥!你说归说,不要搞拉踩啊!”祝二怒而坐直,“我不拿那是因为我不愿意拿,你去找我哥打听打听,龙青城哪个不知道我祝二少的名号!”
free离大学城不算特别远,也没来时堵车,他们说话间就快到地方,江尧把车停在路边,这才回应祝星纬的跳脚:“行了祝二少,赶紧下车吧,少带关越喝酒。”
“……知道了!”
因为江尧单是顺路送他们来,这会儿到了地方便没下车,只又降下车窗对关越嘱咐了几句,便说雨大,让他们赶紧进门,随即开车走了,于是祝星纬憋了一整天的话总算能到个没他江哥的地方和关越讲;他神神秘秘地拉着关越进了包厢,又破天荒把门给反锁了,这才转过身,先对着就差把“你想对我做什么”几个字写脸上的关越无语了一下:
“你什么表情?”
“我觉得你不太对劲,祝二。”关越后退一步,谨慎地说,“你到底想干嘛?”
“我都说了是大惊喜!你怎么不信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