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母亲没有回答,神情却满是笃定,笃定他就是故意的。
那天他送司皓钰,是司皓钰赶走了自己的司机硬坐上他的车的。
那一刻,他终于明白了,他母亲为什么会那样仇视他,为什么在医院不肯看他一眼。
他反问:“如果死的人是我,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想了?还是你觉得怎么死的不是我?”
他母亲像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直白地说出来,好半天都没开口。
但答案他已经不在意了。
夕阳越来越红,像是半边天都烧起来。
司越珩推着箱子,踩着夕阳,一路快步走回了他家大门前。
他家在镇子最靠后的地方,屋后临着镇上最大的荷塘,据说他们祖上是逃难到这里的大户人家,当年的宅子建得是镇上最好的。
现在其实也是,小时候他大伯出钱给宅子翻新了一遍,上百的老宅只保留了大体外观,里面已经完全找不出老宅的影子。
他站在大门前望去,朱红的漆有些退色,抹上了太阳的余晖显得暗沉,脑子里跳出的记忆却很鲜活。
在这里生活的十几年,是他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间。
晚风经过荷塘绕过房子吹来,扑了他满身的荷花香。
等到风吹过去,他才掏钥匙去开门,结果钥匙上锁只扭了一圈,锁就打开了。
正常要扭三圈才能打开。
司越珩蓦地紧张起来,他回来时在火车站接到了一个电话,一个自称是村里支书的男人说他家进人了,而且赶不走,希望他可以回来处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