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才过九点,司越珩白天睡得多了这会儿一点睡意也没有,外面成片的荷塘在月色下宁静祥和,他打开窗户撑到窗台上。
带着荷香的风扑面吹来,他闭起眼仿佛自己也变成了塘中的一支荷叶。
他想他真的在这里荒废他的余生,什么也不做,混沌度日?
其实也不是一定要做什么事业才算人生,混沌度日也没什么不好,至少轻松。
“叔叔。”
穆从白的声音闯进了房间,他回头看到小孩拿着药膏走进来,到了他面前把药膏递向他说:“擦药。”
司越珩突然觉得穆从白在这里,也没什么不好,甚至显得房子里没有那么冷清了。
他接过穆从白手里的药膏,先检查了红疹,大部分都已经褪了,擦完药赶穆从白。
“好了,你可以去睡觉了。”
穆从白接着药膏静静地盯了他半晌,仍旧透着一丝不舍,但还是默默地离开了。
司越珩见人走了,蓦地又想穆从白一直住在茶室里,席垫那么硬,连枕头都是草编的坐垫,睡觉应该很不舒服,所以下午才会枕到他身上。
于是,他翻找出了枕头,一只手艰难地把枕套套上去,拿去了茶室。
穆从白坐在落地窗前,披着下午的薄被一动不动,听到司越珩的声音只往回转眼。
司越珩站在门口把枕头扔进去,学着小孩什么也不说,扔完就回房间。
穆从白看着被司越珩重新关上的门,把司越珩扔来的枕头抱起来,盯着关上的门一动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