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个月他几乎就没看见靳子桀的身影,只在答辩上看见过他一回,两人视线相对的那一刻,陈千歌飞快地撇开眼睫,不过他还是能感受到靳子桀漆黑如墨的眼神灼热地看着他。
中间听人谈起过,说靳子桀研读中农大化学系。
他俩在各自的道路上奔赴着,就这样挺好的,他俩最好不要和好了,就让这份友谊冻结在此刻,谁都不要再往前一步。
陈千歌报考的是西南地区三支一扶,一方面是因为老爸的援助,他对西南的地区有一种迷之向往,还有一方面,北京有他很膈应的事情和人。先开始老爸是知道他打算的,想的是在本市考也没个啥,毕竟b市下乡再苦也苦不到哪里去,但一听到陈千歌脑子被驴踢了般要跑去西南时,老爸气炸了。
“陈千歌,我有没有说过,要让你继承家业?”老爸怒吼,“你倒好,你给我跑这么远的去养猪?!”
陈千歌纠正他,“请用专业术语,这不是养猪,这叫支农。”
“支你妈个蛋的农!”老爸骂,“谁把你的魂儿给勾住了?啊?锦衣玉食的生活你不过,堂堂直辖市高材生,别人挤破了头想来这儿,你挤破头想出去是吧?”
“是国家。”陈千歌说的一本正经。
“什么?”老爸一愣。
“我说,是国家把我的魂给勾住了。”陈千歌重复。
这直接把国家给搬出来了,老爸顿时想不出反驳他的词儿来,只能妥协地退让一步:“你你你,把报考志向改了,就在本市考。”
“改不了啦老爸,我已经提交报名申请了。”陈千歌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