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的瓦房陈千歌再熟悉不过了,是陈晨的家,而对面的那座大山是谢慈炸掉的山,此刻树木葱郁,山顶直冲蔚蓝的云霄,山底下一层层的梯田传来农民割稻子的回声。
老爸戴着草帽,正卖力地割着陈晨家丰收的水稻。
陈千歌动了动嘴唇,想脱口喊出的爸哑在喉咙里,双眼的视线逐渐朦胧,他用手背抹去,原来是泪水。
“歌仔?”老爸回过身,看见陈千歌冲他笑,“愣在那里干什么?叫你拿的水壶给我端过来。”
陈千歌低头一看,手中是七八十年代的温水瓶,他收敛情绪,吸了吸鼻子努力勾起笑容,朝老爸走去。
“为什么会突然来四川给陈晨家割水稻啊?”陈千歌拧开水瓶,给老爸和其他干活的人倒水,问。
“我看你是午觉没睡醒,什么叫突然来四川,我老早就来四川养老了好吗?”老爸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。
“啊?”陈千歌一怔。
“真没睡醒?”老爸问,“倒是你,突然跑来四川干什么,公司不管了?”
“你的意思是,我现在已经接管陈氏了?”陈千歌问。
“那不然呢?难道是李千歌,刘千歌,赵千歌,王千歌在接管陈氏吗?”老爸看着他,“感冒发烧了?”
接管陈氏了的话,那么谢慈这件事儿应该就还没发生吧,如若发生了,他应该也有足够的能力去对抗了吧,陈千歌想。
他哦了声,垂眸回答说,“没发烧,我就是刚刚做了个梦。”
“做了什么梦,把我儿子整得神志不清了。”老爸笑着喝了口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