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慈放声大笑,被靳子桀打出来的枪洞源源不断地往外流血,“这就是命啊!陈千歌,我先替你下去见一见你父亲,问他——”
子弹正中眉心。
陈千歌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感受,手指被靳子桀带着扣下扳机时,枪的后坐力很强,要不是靳子桀的手托着他,直接会从他的手里落下去,即使这样他还是觉得花光了所有的力气,低头喘着气。
谢慈死了。
眼前的一切告诉他事实。
靳子桀也在此刻卸下了所有的力气,双膝跪在地紧紧抱住陈千歌,头埋在陈千歌的衣领肩膀止不住颤抖地哭,先是压抑的无声哭,过后就是嚎啕大哭,把几个月的压抑全部发泄出来,陈千歌感觉自己的衣领全湿了。
他轻叹了口气,脸上有泪水滑过的痒意,抬手抚住靳子桀的后颈,“辛苦了,桀哥。”
靳子桀哭完擦去眼泪,把陈千歌脸上的血印给抹了,轻声说,“天黑了,我带你回家。”
陈千歌闭了闭眼,点点头。
靳子桀半蹲下身把陈千歌从轮椅上背起来,陈千歌双手环住靳子桀的脖颈,感受暖意的体温和胸腔的心跳,靳子桀的肩膀太宽阔了,就像以前他觉得,能给足他安全感的宽阔。
“桀哥。”陈千歌温声喊靳子桀。
靳子桀实打实地感触到陈千歌说话的呼吸喷洒在他颈边,调节好的情绪差点又没绷住,“嗯哼?”
“这段时间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,”陈千歌说,“梦见你,梦见老爸,梦见我身边的所有伙伴,我好像经历了一遭海底两万里的探险,很奇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