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梦里把那个怪物狠狠打得面目全非。
但他其实更恨另一个人。
那个,他叫了很多年,很多年爸爸的人。
爸爸长得很英俊,像是山一样高,一双手能同时抱起来他跟他妈妈。
那个时候,他们也不是住在贫民窟,而是一间干净的房子,房子旁边有个花园,家里有佣人,妈妈常常在花园里画好看的画。直到有一天,爸爸一脚把妈妈踢飞撞在墙上,面目狰狞的怒骂:“我对你还不够好?我把你从那种地方救出来,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!荡妇!”
妈妈哭着一直喊我没有你相信我,她扑过去抱爸爸的腿。
但每一次都被踢开。
那之后,
他们就再也不能回家了。
小时候顾晔一直没明白。
十二岁分化后成alpha后他明白了,明白这个世界上的人分为alpha和oga,oga会像动物一样周期性发情,发情期间理智薄弱,整个人被欲望驱使,只想着要跟另一方进行□□。
人们是高级动物,却被低级动物的□□操控。
而从他们被驱逐进贫民窟那一刻起,从他们没有钱买抑制剂那一刻起,一个oga,一个带着年幼孩子又身无分文的oga的结局,就已经注定。
顾晔懂了。
他懂了,也长大了,有足够的力气把不付钱的男人掼倒在地,听女人慢条斯理的抽完烟,说:“兔崽子你轻点,别给他打坏了。”再在拿到钱后,丢下一张,“给你的医药费,别再让老娘看到你,滚。”
他懂了,所以他在学校做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,回家做又聋又哑的儿子,他只等一个机会,一个能让他彻底脱离十多年地狱般生活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