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合晚上江宝晨跟贺靳林吃饭的临时安排,很显然,安排这位司机蹲点的人就是贺靳林。

关掉电控,顾晔微微后仰。

电脑桌面蓝天草原的幽光照在他格外冷漠的脸上。

贺靳林对江宝晨的控制欲,他以前就知道。

哪怕没看到这些监控,没看到那个小出租屋里贺靳林留下的事必躬亲的痕迹,以及没有孙橙橙说的那些。

他也知道。

第一次见到贺靳林,是在江宝晨转学到班上的一个月后,当时除了贺靳林,一起的还有好几个看上去就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,一群五六个高高大大的alpha围着个矜贵漂亮的小少爷。

明明该是很压迫的画面,却一个个脸上对着笑,如同围着鲜花打转的嗡嗡叫的苍蝇。

这些苍蝇里,贺靳林没有看上去那样草包和纨绔。

他是最殷勤的那一个。

也是对江宝晨来说最特殊的一个。

顾晔自从差点被“猥亵”过后,对别人的肢体接触就有了一定的抗拒,那种抗拒由心到身,起初只是会下意识躲开,后来如果有触碰便会浑身僵硬、犯恶心,再到后面……他曾经扭断了一个抬起手企图来拍他脸颊的混混的手。

骨头断裂的声音夹杂着杀猪一样的叫声,听起来凄厉可怕。

但当时内心波澜不惊,松开手后,漠然的看着那人倒在地上抱手疼痛不已的打滚喊疼,然后转身回家,洗手。

他开始以为自己有洁癖,但后来发现不是。

因为他可以忍受藏污纳垢的厨房、忍受充满恶臭的巷口,甚至狭窄潮湿到蟑螂随时从作业本下面爬过的小房间。

但他忍受不了别人的触碰。

江宝晨碰他的时候,他已经对自己的肢体接触障碍有了很深刻的理解和认知。

并且,为了避免自己本能的先动手伤人的情况再发生,他一直在克制着不予人也不给人与自己有身体接触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