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喜欢人多热闹啊?”闻炎笑。

“不喜欢。”周景离把头扭回去,看着上方天花板,“但我们需要更广阔的天地。”

闻炎笑一笑,“我还能找见你吗?”

“不知道。”周景离偏头看着他,“但我可以找见你,在哪里都可以,世界上只有一个闻炎,很独特,你不一样,至少在我这里是这样。”

周景离又重复一遍,“我可以找见你。”

闻炎突然转了个身子,背对着周景离,隔了有半分钟,突然小声回了一句,“好。”

那是周景离最后一次和闻炎靠的那么近。

隔天早晨,他妈妈就敲响了院子的大门,手里提着一个白色行李箱,周景离瞄见她身后的奔驰,里面坐着一个眼生的男人。

“今天就走啊?”外婆开了门,慢悠悠去厨房倒水。

“嗯,还有事情没处理完。”女人看了一眼刚起床的周景离,有些不自然的朝后面的男人指了指,嘴巴刚张开,周景离转头进了卧室,门一关,再也没出来。

卧室的窗台上有盆含羞草,周景离硬是给人家拔下来好几片叶子,失了神一般站在窗台边,站了一上午。

后来的卧室的门被人敲响,女人站在门口叫了一声周景离的名字。

有些东西发生了,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接受,对谁都好。

他深呼吸了不知道多久,再次打开那扇门,和客厅的三个人对视了不到三秒。

“我出去一下。”周景离弯腰穿好球鞋,跨步走到院子,提着那辆旧单车出了门。

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,周景离浑身像长满了刺,疼痛难忍,加快了速度,一路冲到了街道尽头的拐角处。

单车被扔在沙堆边上,周景离踩着沙滩朝清晨的海边走,一路走到了岩石边。

清晨太阳还不大,岩石那边被风吹的凉飕飕,周景离站在最大的一块石头后面,一动不动的吹冷风。

他爬上岩石的顶端,坐在那里像一座雕像,只是看着海平面的阳光,看着太阳慢慢升起,刺痛了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