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对着底下的操场,大中午的一群男生在踢足球。
“闻炎是吗?”是个女声。
闻炎愣了下,茫然的又看了一眼手机号码,“是,你是”
女人说:“我是周景离的妈妈,我们应该见过。”
闻炎彻底僵在那儿了,木着脑袋,耳朵里嗡的一声,过了半天才结巴的回了句,“阿姨好。”
“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。”
女人张口说话,说了很多很多,将近半个小时。
她说知道闻炎和周景离的事儿,说他们年轻冲动不懂事,说不管闻炎家怎么想,他们家不可能接受这种关系。
她没有骂人,但说得很直接,直往闻炎心里戳刀子,戳懵了。
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衆能接受的事情,他对待这事儿一直很随和,周景离倒是很冲动。
如果换作周景离接电话,对方是闻炎的妈妈,估计那人早就扯着嗓子发毒誓了,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。
闻炎做不到对着女人吼叫,生气,大声宣告自己的爱有多真诚。跟何况那个人是周景离得妈妈。
相反,他倒是被说得心里愧疚,难受,仿佛自己真的就是的伤害别人孩子的罪魁祸首。
不是说他的爱不真诚,而是怕那个女人说得是真的,怕自己真的耽误了周景离。
闻炎手臂支在栏杆上听着,胸口起伏慢慢变慢,一口气憋在肺里半天没有呼出去。
手臂搭在滚烫的铁栏杆上,烫的皮肤通红压着印记。
他使劲儿的握了拳头,浑身绷得紧实,压着一股劲儿。头缓缓低下去,脚像站不住了似的,突然就蹲在了地上,蜷缩的将脑袋埋在膝盖里,一声不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