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子淮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拽出了网吧,感觉自己的头被摁进了污水滩上,地上的脏水溅了一脸,令人作呕。
不过他很擅长麻痹自己,毕竟这么多年,他都是这么麻痹过来的。
肉体的疼痛,大概一周就好了,淤青会消失,茧子会被剥掉,一周后,只有记忆会继续反复鞭尸自己,提醒曾经疼痛的位置和屈辱。
如果有些记忆也可以永远消失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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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哲聿目光越过自己桌上叠着的一摞练习册,落在单子淮空落的桌子上。
单子淮没有来。
他上学时先绕到了单子淮住的那条巷口那,等得快迟到了也没见到人,电话也没人接。
一直等到遇见了去初中部的单然,初中部有校车接送,单然一般都要走到外面的四岔路口等车。
“你哥呢?”苏哲聿挑挑眉,问单然。
“跑完步应该去学校了。”单然双手拉着书包肩带,还是戴红领巾的年纪,红艳艳的衬着脸白乎乎:“他说学校里老师找他。”
熬过了上午两堂课,大课间快要结束了,单子淮还是没有出现,苏哲聿把桌上的东西稍微收拾了一下,往门口走去。
正抱着作业本进来的顾嘉柔拦了一下苏哲聿,问预备铃都打了,干嘛去呢。
“去找一下单子淮。”
“苏神,你别去了。”顾嘉柔是课代表,她开始在预备铃和正式铃之间的间隙发作业本:“他以前也经常动不动就缺勤,下午就会回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