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见面的时候,他还轻飘飘地和单子淮说有什么困难克服不了,他说得多轻松,就有多伤人吧。
但是好像也是因为刚刚认识的时候,哪怕被这些绝望的现状和不甘缠绕着,面前的少年被提到未来时候眼睛总还是明亮亮的,让他莫名有种心之所向的感觉。
单子淮要去的地方并不远,跨了一个区,同样是一片白墙黑瓦的窄巷老房,里面闪着好几家棋牌室的光线,单子淮往里面指了指,说这里治安不太好,说话小声点。
“你怎么知道这里的?”苏哲聿有些疑惑,很少有学生会走这条路。
“他又不着家,喜欢在这块棋牌室赌,以前没钱吃饭了会在这个门口蹲着,如果运气好他赢钱了就能拿到些生活费。”
“运气不好呢?”
单子淮指了指后面一个墙角:“一般会在哪个角落打我吧,嫌我败了他财运。”
苏哲聿垂下眼,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单子淮袒露的往事。
“然后我就再找他,直到他愿意给我钱了我再离开。”单子淮摇摇头,那时候他还没有满十六周岁,没法去打零工,只能试图依靠着万有福。
但是他当时错得离谱,他就不该奢望“依靠”这两个字,没有人可以让他依靠,这是单子淮在母亲离开之后学会的。
单子淮抬头,和苏哲聿对视上了,对方看自己的神情认真。
“没事,这次我陪着你。”苏哲聿安慰道,好像在安慰过去的事情,又好像在安慰现在的自己。
单子淮很早就在盘算着,怎么去让万有福开口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,威逼或者利诱,各种想法变成了今晚的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