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饭时候仍然没有什么话说,顾珍在垂着头处理自己工作上的事情,苏哲聿先前递给他的招生简章被顾珍又拿到了自己身边,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好好研究一番。
他感觉自己和顾珍的关系总是有些不上不下的尴尬,两人似乎都想要对对方的关心多一点,但是两人都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这种心情。
苏哲聿非常迅速地解决掉了自己的晚饭,逃一般地回到自己的房间,他把手腕上的手表拆下来放在书桌上,这几乎是苏哲聿每天习惯性动作,不过今天手指忍不住在表带上的“清风出袖”这四个字多停留了一下。
初中时候,自己父亲终于扛不过病魔,走之前就把自己叫到了身前,从自己嶙峋的手上摘下这个手表。
在之前的记忆里,父亲严格,不苟言笑,总是在研究所里很少回家,甚至苏哲聿更希望自己父亲还是不要回家比较好,毕竟每次回来他都会严格检查自己的学习进度,并且给他布置新的要求。
记忆里顾珍和自己父亲的关系素来不好,两个人很少说话,更多只是简单交流一下关于家挺琐碎或者是孩子的一些情况。
虽然父母的房间里摆着的结婚照,顾珍笑得很幸福,结婚照边上是一张看上去年代很久远的胶片照,年轻父母都穿着黄领子的学士服,在大学门口笑得灿烂。
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校园相识,恋爱长跑进入婚姻,最后似乎只剩下一地理不清的鸡毛和父亲草草撒手人间。
一时遇到了对的人,但是不代表一世都是对的人,顾珍对婚姻的失望或多或少也有隐射到对自己的态度上,母子二人的关系总是好似隔着什么。
他时常会想起刚刚认识单子淮的时候,单子淮抱着单然,明明是一副难以接近的模样,但却好像是个骨子里温柔的人。
真好,虽然单子淮看上去没有家,但是他其实已经撑起了一个家,温暖又强大。
而自己看上去有个家,却无处避雨,更没有力量和勇气去变得和单子淮一般强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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