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一会儿,他突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,问贺凌,“你能再说一次吗?我想录下来。”
贺凌看着他的眼睛,倒没有吐槽他,拿过他的手机把刚才说过的愿望一字不差地复述,保存录音,再还给江越。
江越双手接回手机,还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,然后转过半身背着贺凌偷偷点开录音听,一个字一个字听得珍惜,听得仔细,听得眼球酸胀。
我想爱你。
我想爱你。
我想爱你。色桃的文
江越一遍遍回放,每听一次都在心花怒放的同时情绪汹涌得酸意直冲鼻腔,为他那么喜欢的人,也为他那么喜欢的人的那份无助。
爱情是在贺凌能力之外的东西,不像难解的物理题或数学题之类让他可以钻研,研究解题思路。爱情没有解题思路,爱情甚至都不是一个问题,但贺凌只会用“解”来看它。
贺凌从来没有想过要辜负和伤害江越,否则当初他也不会那么快刀斩乱麻,但要贺凌回应江越同等分量的感情又困难得叫他无从下手。
他对着这道名为“江越”且没有标准答案的题目沉思良久,太轻太重都不行,怎么落笔都不对。
他不想辜负江越,也不想亵渎江越,如果他此生能爱上一个人,他希望那个人可以是江越。
他有他自己的私心,也很贪心,想写个完美答案给江越,也给自己。
如果他能爱上江越,那就是再完美不过的答案了。
贺凌用余光瞥了眼还在偷偷听录音的人,他走神的这会儿功夫他不知道听多少遍了,有些受不了地说:“别听了。”
“我再听一遍就不听了。”江越按下播放键,贺凌的声音又从他手机响起,清冷地响在夜深人静的路边。
听完这一遍他果真收起手机没再听了,只是感慨道:“手机和录音,好伟大的发明。”
贺凌起身抖了抖蹲得发麻的腿,“可以回家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