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越很惭愧,惭愧得没脸见贺凌,“我没事,我不配得到你的关心。”
贺凌用了点力收回手,坐回书桌前,“哦,那我不关心了。”
他这么说了江越又受不了,通红着脸坐起来,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睡傻了?”贺凌想不到别的可能。
“没,我就是好后悔,我还没碰到就醒了。”
“……听不懂。”
江越又羞又气,懊悔得抓头发,像热锅上的蚂蚁,坐立不安。
贺凌只当他是睡傻了,由着他在后面发起床气。
这天以后江越总是梦见那场大雨,梦见坐在书桌前浑身湿透的贺凌,还有那句几乎被雨声淹没的——可以脱。
无一例外的是没有一次他可以碰到贺凌,最近的一次也只是他抬起手伸向书桌前的人。
梦境和现实的界限始终清晰,但他还是被困在那场雨里,铺天盖地的雨声,潮湿的气味如影随形地跟着他。
从此只要下雨了他就会想起贺凌。
时光荏苒,高三前最后一个暑假,江越飞去了他父母所在的城市给剧团打暑假工。
当然,非他自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