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凌没有意识到自己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江越在哪里?”他沉声问。
接电话的女孩没说话,但能听见她不是一个人,更准确地说接起这个电话不止一个人,还有很多人在她身边,窸窸窣窣地说着话,在给她出谋划策想办法应付。
贺凌想着今天下午江越给他发的几个名字,是跟他一起去材料市场的组员,对于这个接电话的女生他差不多猜到是谁了。
“你是沈秋宜?”
听到自己的名字沈秋宜吓得差点没拿稳手机,支支吾吾说不清话。
“告诉我江越在哪,我不跟你们生气。”
“这,这我不能说……”
“把电话给他。”
沈秋宜快哭了,“也不行,你相信我,我也很想把电话给他。”
贺凌耐心彻底耗尽,“我不会重复第三遍,把电话给他。”
“我不行了,你们来接。”沈秋宜像丢烫手山芋一样把手机丢给身边最近的人。
曾经祖籍都差点被报出来的郭杰涛拿到了手机。
私底下他不止一次说过贺凌是个窒息感很强的人,此刻他帮昏迷不醒的江越接这个电话,那股难以言喻的窒息感已经通过电流掐住他的喉咙。
“江越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等下再打过来吧。”
郭杰涛说完迅速将电话挂断,手机锁屏上布满裂纹的蛛网将一张杏眼少年的照片切割成无数块,这是不久前才摔成这样的。
周围人看到他这个举动全都松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