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明楼自知失态,有些尴尬地接过纸巾擦去泪水,挤出一个笑,“我这个儿子……”
他说到这忽然就止住了,没再往下说。
单人病房的寂静仿佛屋里没人,长久的沉默后贺明楼才把脸转回来,对江越说:“我已经立好遗嘱了,所有钱和房子将来都会留给小凌,谁也抢不走。”
江越默了一秒,“好,我会转告他的。”
贺明楼摇头,“别告诉他,等遗嘱生效了他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江越只好点头。
贺明楼又问:“他在楼下?”
江越又再点头。
贺明楼立即掀开被子起身,光着脚走到打开的窗户前往外看,视线在一层的绿化带里搜寻了两秒才找到独自坐在长凳上的贺凌。
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贺凌看,虽然看不清楚脸,但他知道那就是贺凌。
确实就像江越说的,他很好。
江越陪着在窗边偷看儿子的贺明楼坐了一会儿,直到不得不起身提出告辞,“叔叔,我该去接小凌了。”
贺明楼听到他们这就要走了眼神不住流露出不舍和失望,他问:“明天还来吗?”
江越张了张嘴,还是说了实话,“我们今晚就得走了,小凌明天还有课……”
贺明楼失望得无以复加,深深叹了一口气,却无法挽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