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引没说去吃饭,也没说回出租屋,就抱着那个行李袋蹲在原地含着棒棒糖,情绪大概还是有些烦躁,陈伤看着他嘴巴外面的那根白色塑料棍儿,一会儿朝东一会儿朝西,忙得不可开交。
今天天气很好,温度也适中,陈伤也就没动站在原地陪着他,不知过了多久,谢引看着面前不知哪家店跑出来的小泰迪说了句:
“陈伤,我今天不想出去吃。”
“嗯。”陈伤淡淡应了句:“那你想吃什么?”
“手抓饼。”谢引看着那只泰迪在路边撒了一泡尿:“双倍鸡蛋双倍培根双倍火腿的那种手抓饼。”
“好。”陈伤说。
谢嘉南没再来过,谢引情绪平复之后也没再提及,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,陈伤更不会主动说什么,他们照样刷题照样工作照样补习,唯一不同的是每天晚上谢引都会有一碗宵夜。
有时候是面,有时候是蛋炒饭,有时候是馄饨和饺子,不是超市买来的速冻食品,是陈伤自己包的。
谢引发现陈伤好像什么都会,马桶堵了他能通,灯泡坏了他能换,就连洗衣机不工作了他都能修好。
这人简直就是万能的。
仔细算算,万能的陈伤还有一个月就要走了。谢引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正在刷牙,盥洗台上的手机响了一声,他拿起查阅,是祁希在跟他抱怨正式开学后每天早自习的苦楚。
是啊,已经九月了,所有的学校都已经开学,气温都已经凉爽起来。谢引就是在这个时候意识到陈伤快走了。